辛亥革命前后,三川街有个曹牤牛,家境清贫,愤世嫉俗,他上过几天私塾,略通文墨,常出口成章,编一些顺口溜、“快板”,以讽谕时弊和土豪劣绅,在群众中成为笑谈。
抢了“世太”号
“世太”号是三川街一家豪绅的字号,光绪末年,一天晚上有批农民义军抢了“世太”号,把银元、衣物等扔在街上,让穷人去拾。曹牤牛即编了“快板”大唱:
夜晚正睡觉,
忽听嗷嗷叫。
披衣起来看,
抢了“世太”号。
绸缎扔一地,
银元街上撂。
谁要谁去拾,
谁拾谁就要。
该哭他们哭,
该笑咱们笑。
许俊打“老鹳”
一个富豪之家的走狗“老鹳”,常仗势欺人。一天“老鹳”去剃头,不给钱,还说怪话,斗恼了穷剃头的许俊,动手打了“老鹳”,围观着甚多,就是无人劝架。曹牤牛从家中走出,一看唱道:
正在家中吸水烟,
忽听门外吵破天。
用手开开门两扇,
原是许俊打老鹳。
上揪头发辫,
下用耳把搧。
邻居围着看,
谁也不去劝。
打死这只狗,
叫谁把门看?
老曹不管淡咸(闲)事,
还回家中吸水烟。
小心明年把您淹
冷水龙王庙会,大神头为省钱,请了台“龙虎班”戏,唱的孬,引起群众不满,闹了一场,曹牤牛编“快板”讽刺:
龙王庙,乱河滩,
写台戏,“龙虎”班。
不会唱,瞎胡联,
不挨板,不沾弦。
人不看,吵翻天,
闹上台,寻掌班。
洗台子,挨乱拳。
炸了会,人丢完。
大神头,为省钱,
玩活人,欺神仙。
活龙王,可灵验,
小心明年把您淹!
气死“关二烧”
曹牤牛编“快板”讽刺了不少人,一次他有病,家人请人扶乩,某豪绅买通扶乩人,乘机报复,办曹难看,扶乩下来,请的神却是关羽,写的乩语竟是:
当年老爷不服曹,
今日竟与曹相交。
霎时不把老爷送,
小心青龙偃月刀!
曹牤牛一听,就知道其中有鬼,随即和唱道:
说啥服曹不服曹,
你忘恩负义小儿曹。
大宴小宴你吃饱,
金银绸缎装在腰。
十二美女侍候你,
还与你皇嫂不地道。
过关斩将爷不问,
灞桥以上还赠袍。
华容道上你行私弊,
诸葛亮不该把你饶。
今天曹爷不送你,
气死你个“关二烧”。
搜集者:吕友卿
记录者:宋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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