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梅:当我们谈论爱情时 我们谈论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丁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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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作者:梨花
2024-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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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廖一梅编剧、作家。话剧代表作《恋爱的犀牛》《琥珀》和《柔软》构成其“悲观主义三部曲”,被称为“年轻一代的爱情圣经”。

我以后不再使用“爱”这个字。爱?这几乎是这世界上最含糊不清的一个”,因为被使用得太多丧失了全部意义。大家嘴边都挂着爱,却南辕北辙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新戏《柔软》里的这段”,就是我现在的态度:对谈论”,我本能地有种抵触。因为我知”,你要跟我谈论的爱和我理解的爱不是同样的意思。专在情人节来谈论的爱”,专门在情人

节送出的花朵和巧克”,那种所谓的浪”,跟我所说的爱毫不相干。

爱已经被滥用”,大家顶着爱这个”,其实干尽了人间丑事。你已经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勇敢地说“爱”,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因为你能分辨出这爱中到底有多少杂质。

大多数人在谈论爱的时”,谈论的都是需要,自我的需要。你认为自己的爱是单纯的、无目的”,实际上大多数情况下你想的都是利”,这个利益可能是舒适感、安全感、自我期

许……而且这种”,多半都是你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选择。甚至是在你顶着爱的名义的时”,在你自我牺牲和对别人关怀得无微不至的时”,满足的也都是一种自我肯定的需要。

“爱”,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说”,他们曾经把这句话献给爱人。但我知”,他们的爱跟我说的爱不是同一种东西。这句话其实是无对象”,它只能提供给自”,是一种自问自答,这跟世俗的美好结局没有什么关系。

我很少回答别人的情感问题。首先我不相信别人的提”,因为他的提问已经非常主观。另一方面我也觉”,每个人都应该做完自己的功”,谁也不能替另一个人做出正确的选”,对我来说是正确的选择可能对另一个人是完全错误的选择。

2009年洪晃有一档节目叫作《亮话”,我去帮她做了一期。那一期是很多电视观众打电话进来问情感问”,那些问题真把我给听崩溃了--大家都认为是在谈论情”,实际上我没有听到跟情感有关的任何”,大多数都是经济问题和生存问”,都是应该去咨询会计师和成功学顾问的。而且特别常问的一个问题是:“我跟这个人不是百分之百”,我心里很犹”,但是如果离开”,我又怕找不到更好的人。”那天接到的所有电”,我都让他们分手。你连诚实和勇敢的自我了解都没”,你都不知道什么能满足”,你都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东”,就更不要说去满足别人、关心别人了。

我想谈论的”,在《柔软》的结局中花了一出戏来讲述。爱还是存在”,如果你细细分”,那可能是人最本质的善意和友爱。它既不是欲望,也不是需”,是人跟人之间的一种默”,是人类能够存在的最本质的东”,超越任何身份、禁”,甚至性别。

我在十年前写下杜拉斯的话:“爱之于”,不是肌肤之”,不是一蔬一”,它是一种不死的欲”,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如今对我来说依然是这样。你要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人跟你共度一生那是另外一回”,如果指向的是世俗的幸福或是日常的柴米油”,我觉得那更像是一个合作社。杜拉斯的意”,指向人生命里更本质的东”,它不是空中楼”,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你可以通过各种渠道看”,通过天”,通过树”,通过树叶上闪烁的阳”,你都可能感到那种爱。

每个人心底都有这种愿”,但是它已经被各种东西所阻碍了。现在各种由时尚杂志和社会习俗规定的幸福标”,就是你认为你应该成”,你认为你到多大年纪应该有房”,应该买”,应该结”,应该过什么样的日子……很多很多人做到”,你看到他们幸福了吗?

11年时间写了“悲观主义三部曲”,有人说我不算多”,其实这中间我也写过小说和电影。我是一个诚实的作”,最讨厌的”,就是说废话。这个世界上重复和无用的信息已经太”,如果不是非说不”,我觉得闭嘴是对人类更大的贡献。

这三出戏其实很不同。《恋爱的犀牛》更看重爱的力”,那是年轻特有的生命力和荷尔蒙;《琥珀》里有人类情感非常复杂的一面,当你把爱的力量给出以”,你会感到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深”,俯身看去的时候会禁不住头晕目眩;到了《柔软”,就不仅停留在情感跟世界的关”,而是开始对人最根本的生命进行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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