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讲述那些讲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小道无言 众生之相 2024年12月07日 河北
作者 水穷云起龙沙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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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我妈妈的真实经历吧,这是她在我20岁的时候,偶然给我讲起的经历,听完我简直毛骨悚然!妈妈讲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50岁,这件事情也已经过去将近40年,说起这件陈年往事,妈妈却还是一脸的恐惧愧悔,迷茫枉然......
我的妈妈1958年生人,那个时候刚刚建国不久,马上就开始三年大跃进,接下来就是三年自然灾害,文革啥的,妈妈排行老三,上面还有我大姨,二姨,妈妈下面还有四姨,流产而死的双胞胎,本家收养过来的舅舅。
农村人本来都是穷的叮当响,那个时候又是家家都是姊妹五六个,自然大的穿新的,二的穿旧的,三的穿破的,四的穿烂的......家里有女孩的,都是早早帮着大人带孩子做农活,也不让上学,农村嘛,那个时候遍地文盲...
这说的就是我妈妈的姐姐,我的二姨,十二岁因为急性阑尾炎而生生疼死的二姨。我的姥姥最喜欢我这个二姨,乖巧懂事又勤快,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会机灵大胆的偷公社的红薯花生回家贴补,会上树摸蝉蜕下河捉鱼卖了换钱,还会裁剪缝纫,身体又壮实不生病,这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啊
就是我这电视剧《苦菜花》女主角一样的二姨,却有着女主角的身世,没有女主角的命运,还不到十二岁的那年夏天,我二姨正在田里摘红薯叶子,突然觉得肚子好痛,她非常懂事,觉得忍忍就过了,就没有吭声继续摘红薯叶子。
谁知道越忍越痛,到中午的时候就挨不下去了,忍着痛给我姥姥说:妈,我有点不舒服,回家休息下。我姥姥还想着,这闺女咋了,今天偷懒了?但是也没有多关注,就让她自己回家去了,还交代她赶紧把饭做了,把院子里的柴禾堆整整。
我二姨回家躺在床上就再也起不来了,痛的豆大汗珠都下来了,晚上我姥姥回家看她确实疼的厉害,就去邻居家里借了点不知道什么药来,让她止疼,我二姨也真是太乖巧过头了,疼的蜷在床上动不了了还不吭声怕给大人添乱。
最后大晚上的实在熬不住了,给我外公说,爹,真的疼的难受,去医院吧?那个时候哪里有正规医院,就是乡村里的赤脚医生,凌晨哪里有医生呢,我外公就说熬到白天带你去医院。
第二天早上带过去的时候,我二姨已经不行了,医生看到说这是急性阑尾炎,现在送过来晚了!
最后我的二姨生生的疼了一天一夜,最后疼死了,死的时候,嘴唇都被咬破出血,牙齿都碎了一个,双手蜷缩在肚子那里怎么都掰不开,满脸发黑,我姥姥快哭死了,又气又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送女儿上医院......
可怜的二姨死了,可是她还没有满十二岁,不算大人,就不能埋在自己家的坟地里,得给她找个鬼丈夫,不然以后也没有人给她烧纸扫坟啥的。这不过十二岁的,说阴婚都难,事出突然,急的到处找人去问有没有合适的。
最后有三家:一个是死了十几年的老光棍,当年走的时候46岁了,我姥姥嫌弃年龄大太多。一个是16岁的年轻男孩,但是他们家只愿意给一口棺材,其他寿衣花圈什么的没有钱给了,而且棺材是杨树木头做的,我姥姥嫌棺材不好,太薄了,而且离我姥姥家太远,送过去圆坟还要雇车,不划算。第三个就是我的二姨夫,死的时候二十五岁,河边捞鱼意外淹死的,刚死了半年,他们家问了好几遍确认我二姨满了十二岁,我姥姥说是的,这样就急匆匆的给我二姨办阴婚埋葬。
给我二姨装殓的时候,我姥姥的勤俭病又犯了!这直接导致了我妈妈后来的惊险遭遇......
我二姨不是捡了一夏天的蝉蜕嘛,卖了不少钱,那一年我姥姥就许诺她过年不用穿我大姨的旧衣服了,给她做一件新衣服。其实也就是一件非常糙的粗布褂子,农村土染的蓝色,可是我二姨还是非常高兴,人生终于有第一件新衣服了!
现在我二姨死了,来办理丧事的亲戚们就说给孩子穿个新衣服走吧,毕竟到了婆家那里,人家也要相看的,这个时候我姥姥毛病犯了!刚才还在后悔女儿被疼死了,这一转脸就心疼起新衣服了。她想着:反正都死了,就穿着身上这件烂衣服走吧,她婆家看到觉得不好还不得给换个?新衣服就留着给老三穿吧。
就这样决定了,我二姨穿着她死的时候的补丁衣服入殓了。我妈妈那个时候大概七岁,她听到说把新衣服给她穿,那个高兴啊!别人的不幸竟然造就了造就自己的幸运,什么感觉?那一定是相当复杂的心理活动啊。
妈妈后来一直说,她对我二姨完全没有印象。按说当时她都七岁了,好多事情她都记得,可是关于二姨,二姨的相貌,二姨平时在家干活摸鱼换钱买糖养猫,最后二姨的丧事,她都完全没有印象。有关这个二姐,这个活泼泼机灵鬼一样的二姐,她的所有事情,都是妈妈听别人讲别人说,她大脑中关于二姐的这一块记忆,被完完整整,一点不漏的,神秘的抹干净了!什么都没有剩下,唯一剩下的,是那张深秋的凌晨突然而至的凌厉的脸......
9月1日了,农村的学校开始招生了,学校鼓励孩子们都去上学识字,我妈妈实在不想在家带我四姨了,她闹着我外公要去上学。外公是党员,他犹豫了下答应了我妈,但是提出要求:上学的时候继续带着四姨,上学看孩子两不误。我妈妈答应了,那个时候都是这样,自己搬个小板凳,找个本子铅笔,抱着弟弟妹妹去上学,老师也同意!上两节课就下课,老师也要下田干活回家做饭。
我妈妈又提出要求:开学的时候,她想穿二姐留下的新衣服去上课!我姥姥也同意了。
美滋滋的我妈前一天晚上就把新衣服放在床上,摩挲了几遍后才去睡觉,可是奇了怪了,那一晚怎么都睡不着,瞪着大眼睛的我妈精神奕奕,过一会就问:爹,鸡叫了吗?天明了吗?我去学校吧?我外公说:赶紧睡觉,才三更天呀,不要吵人!
可是睡不着啊,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妈看窗外明晃晃的,应该是天亮啦,她也不问我外公鸡叫了没,自己爬起来,穿上新衣服,背上姥姥给她做的书包,搬上小板凳,走到堂屋就去开门上学去,她这一开门,差点没被吓死!
以前农村的老房子,窗户都很小,我妈看窗外明晃晃的以为天亮了,其实才三更天,明晃晃的是月亮照过来的,她穿着死去二姐的新衣服,满心欢喜的去上学。一打开门,凭空里我二姨的脸浮在黑黑的夜里,一脸凌厉的喊道:把衣服还给我!同时准备伸手过来撕扯衣服。她还是死的时候那因疼痛而黑青的脸,乱糟糟的头发,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整个就是临死那天的二姨!
我妈这个惊吓,哇的一声大叫,啪的一声把门一关,反身跑去我外公那里。
后来我妈妈整整高烧了7天7夜,这期间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米水不进,打针吃药都不见效,眼看人都不行了,我姥姥听她口中喃喃喊着:还你衣服,我不敢了!猜到个大概,请了族里会看这方面病的舅公来,才知道怎么回事。
我舅公一过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上了三炷香,然后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大概过了五分钟,舅公开始哭唱起来:妈你好狠啊,我走了你都不舍得给我件新衣服,你给我找的什么婆家,他对我不好,天天打我,你给我烧的衣服都是啥啊,不能穿,扎死我了,你女儿就这样可怜吗?我活着的时候给你干了那么多活,你都不舍得对我好点吗?我心里不甘心,我好苦啊......
原来是我二姨的魂魄下来了,显灵在我舅公的身上,来诉苦了!我姥姥听着也是老泪纵横:孩你不要怪妈,是妈错了,妈不知道你受这么多委屈!咱家穷你也知道,我只想着省一点是一点,衣服给你带走也是浪费了,给你妹妹穿挺好,你不要埋怨了,现在你妹妹快被你吓死了,你不要再作弄她了!让她赶紧好起来,妈把这新衣服烧给你,再给你多烧点元宝,你到那边想买啥买啥。你男人打你,我去给你婆婆说说,这也没有办法的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好歹忍着,你是妈的好闺女啊,妈好后悔让你走了,妈后悔死了!妈真想跟你一起去啊。
原来给我二姨找的阴婚很不好,那个男人天天打我二姨,我二姨显灵在我舅公身上,一边哭一边说,看我这胳膊给我拧的,我这腿都快被他打断了!我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受过这种罪......
我姥姥在我二姨百日的时候,贪图便宜,不舍得买花彩纸,给买的当时最便宜的玻璃纸,就是一面是光的,一面跟石棉瓦一样扎人的假彩纸。虽然难烧但是便宜,当时很多人都买这个来上坟,没有想到我二姨穿了这玻璃纸,被扎的浑身疼,看来连死人都不能骗啊,现在武汉话里:烧报纸吓唬鬼,估计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经过一番劝解,我二姨同意回去跟姨夫好好过,不再作弄我妈,以后有啥事托梦给我姥姥。
我二姨哭着说:妈我可走了,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再回来,你记得多多去看看我,一定记得啊,我姥姥满口答应着,说话之间,我舅公一个激灵,突然睁开了眼,坐直了脊背问:姐,咋哭了!
我姥姥秉承着一贯的作风,虽然答应多去看二姨,可是家里农活多,事情杂,她后来也只去我二姨坟上看过两三回。那天之后,我姥姥赶紧把新衣服在堂屋的祖宗排位前烧了,又去买了几刀彩纸,做成衣服裤子样子,又叠了不少元宝剪了纸钱,都烧给了我二姨。
这边我舅公去我妈的床头,把烧了的纸钱灰捏一点放到酒里,撒到我妈妈的床头,嘴里说着:了啦了啦,衣服给你带走,让你妹妹赶紧好吧,又用银针扎了我妈妈的手指头放血。
晚上点油灯的时候,我妈妈就慢慢醒了,说:妈,我好饿,想喝汤!
虽然我妈妈好过来了,可是关于我二姨的一切记忆,都彻底丢失了,无论如何拍打自己的脑袋,她都想不起来这个二姐到底长什么样,别人说起二姐以前带着她如何玩耍如何去摸鱼,她都一脸枉然,一段空白的记忆,只有那张深夜凌厉的脸,年深日久的恐吓着她,多少年了,我妈妈始终不敢晚上去关门,所有的门,都不敢!如果没有人帮她关,她就宁愿那样敞着,也不愿意近前一步,即使已经五六十岁了,即使到了深圳只这样的大都市,照旧不敢......
2
我们小镇发生的,有个老头好吃懒做,占便宜没够,最大的爱好是喝酒,最经常干的事是借钱,最不要脸的是借了还不还。
老头有三个孙辈,其中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物以稀为贵,全家自然将这个女孩视若掌上明珠,对女孩宠爱有加。随着女孩的逐渐长大,老头也渐渐老去,直至化为一掊尘土,从有机物状态变为无机物状态,在儿女们哭天抢地的哀痛声中送别了逝者。老头欠下的债也随着他的入土,欠条变成了废纸,儿女们也没有想过去偿还这笔债务。
时间继续在指缝中流逝,往事在人们的唾液中淹没。那些无辜的债主们也在岁月的车轮下碾成了一堆白骨。
某日,老头的孙女忽然感觉到头痛,身体像扛着重物一样无法正常呼吸,这一状况持续了半年,让她没法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于是到了著名的哈医大二院去看,那所医院在东北是首屈一指的医院,昂贵的检查费用更是不在话下。可惜检查了很多指标,仍旧找不出问题,竟白白花掉了2万多块钱。
无奈只能回家继续休养,后来又通过各种途径中医的,偏方的都试过,统统无效。她也原本不信鬼神,可是往往人在无奈压抑的状态下,也不再坚持过去的偏执,甚至是高傲,而放下尊严。就像去年,我突然的毫无征兆的犯了急性肠胃炎,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我家在一楼,当时我肯定跳了,那时连爬的力气都没了,感觉躺着身体都在抽筋,于是也顾不得刷牙洗脸,蓬头垢面去了医院。
就像那女孩,都那样了,管他迷信不迷信,能把她治好,就算是信阿扁也认了。
她找到我爹后,我爹上香,然后搭女孩的脉。搭脉跟中医不太一样,我知道的仙都是摸中指的指根部位,通过脉象可以看出是仙还是鬼,如果是仙能看出是什么仙,因为不同的仙脉的走向会有区别。通过看香,烟的走向也可以看出端倪。
后来我爹(狐仙)说她家老辈人生前欠债未还,债主死后炼道炼成后,就来讨债了。之所以找到女孩,是因为债主就找受到家里重视的那个,让家人心疼,多花钱看病。
后来我爹告诉他们做5000个金元宝,5000个银元宝烧了给那些债主,女孩的病才彻底根除。
以上告诉我们两个道理,一家里被当做宝的孩子未必是啥好事,哪怕疼也得疼在骨子里,别让外人知道;二道义有道,在道上要懂得道上的规矩,出来混迟早还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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