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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峪湾的传说-很早很早以前 伏牛山下的老百姓

来源:原创/搜整 发布:大学生 14

很早很早以前,伏牛山下的老百姓,大都散居在伊河两岸,日出而作,日没而息,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其中有一家姓张,老两口和一个儿子。儿子名叫张山,年过二十,尚未娶妻,每天上山采药,养活二老双亲。

时值夏末秋初,正是采药的黄金季节。这天,张山带了背篓和鹰嘴弯刀上山了。这是位于老君山下一条长约四五十里的深沟,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大峡谷,山势险峻,到处都是原始森林。传说上古时候神农氏曾在此山尝过百草,也有太上老君在此山上采药炼丹留下的足迹。张山从小就跟着爹爹上山采药,如今爹爹老了,上不去山了,张山就将采药的营生继承了下来。

张山来到山上,已是红日中天的时候了,稍事休息之后便开始采药,无意中忽然发现了一种非常珍贵而又奇缺的草药——“朱红花”。他听爹说过,朱红花是治疗人畜身上溃烂最好的药引,非常难得。现在正是收获朱红花籽的大好季节,今日好不容易见了此药,机会岂能错过!就开始进行采摘。因为采摘药籽很慢,不知不觉太阳就落山了。张山心里一惊,急忙收拾下山,可是已经晚了。还没走出狭谷,天就黑了。怎么办?张山心里正在上慌,忽然看见前边不远处闪出一间小屋。张山心里一喜,暗说:这就好了,只要今夜有了安身之处,明天早些下山便了。他也没有多想,便向那间小屋走去。推门进去一看,首先看见临窗桌子上放了一盏油灯,便掏出火镰,打火将灯点着,打眼一看,只见靠墙有一土炕,炕上有席,席上有被有褥,但不知何人在此居住。张山心想,这家人哪里去了,天黑也不回来!就走过去将门关上,并插上了门闩,掏出烟袋,坐在炕上抽烟。

张山漫不经心地正在抽烟,一扭头,猛然看见身边炕沿上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笑眼眯眯地看着自己,心里就是一惊。只见这个女子,大说不过二十出头,小说也有十七八冬,只生得眉如新月,面赛桃花,眼含秋水,一头秀发,手里提着个白包袱,穿一身大红起花衣裤,好看极了。张山往门口看了一眼,见门并未曾开,心里暗想:这门也没开,连声也没响,她是怎么进来的呢?她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身边,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心是这样想,话却未出唇。只见那女子笑吟吟地说道:“我家在榆树庄住的,走错路了,走到了这里,大哥,你就是在这里住的吧?怎么就你一个人,多孤单呀!大哥,你别疑心,我真是走错路的,黑更半夜的,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大哥你就行个方便,今天夜里就让我在这里给你做个伴儿吧!”张山一听笑了,满口答应:“行,行。”可他心里又想:这门也没开,连声也没响,她是怎么进来的?这时候,只见女子放下手里提的白包袱,说道:“大哥,我看你好像还没吃饭吧?我也走的有点饿了,闲着没事儿,咱包饺子吃吧?”说做就做,女子手脚可真麻利,眨眼工夫,剁馅、和面、擀皮儿,案板上整整齐齐排着一行一行的肉馅饺子。又一眨眼,热气腾腾的饺子舀到了碗里,放在了炕桌之上。一转眼,酒也有了,辣椒水儿、香醋、蒜汁都摆上了。女子说:“大哥,你尝尝,香不香?”张山吃了一个,连声说:“真香真香!”张山肚子正饿,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抓住就吃。他一边吃一边仍然在想:这门也没开,连声也没响,她是怎么进来的,总不会不是人吧?心里狐疑不定。不多时,饺子吃完了,酒也下肚了,酒足饭饱,就觉得身子有点疲困,嘴一张就打起了哈欠。女子也累了,也侧过脸打哈欠。灯光下,土墙上照出了两个人的影子。张山心里有疑,不敢瞌睡,两眼望着墙上的影子出神。忽然看见墙上女子的影子变了形,变成了就有箩筐那么大一个红蜘蛛。张山心里一惊,吓得头发直炸。心想:我就觉得她不是人,一定是个妖精!怎么办?心里正在害怕,只见女子揉揉眼转过身来,依然是红口白牙,粉面朱唇,别提多好看了,墙上的蜘蛛影子也不见了。女子笑着说道:“大哥,你劳累一天了,瞌睡你就睡吧!我在灯下做做针线,一会儿天一亮我就走了,你放心,我也是个懂得三从四德的正经人,是不会打扰你的瞌睡的。”张山吓得心惊胆颤,但仍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不瞌睡,你做活吧,我再吸袋烟。”女子咧嘴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低着头在油灯底下解开包袱,拿出针线,认真地一针一针做起活来。张山用眼望去,见她用颜色齐全的绣花线绣一对戏水的鸳鸯。张山心想:她的手真巧啊!她若是个人,我将她领回家去做我的媳妇该有多好啊!可惜她是个妖精,如果我一睡着,弄不好她就会——想到这里,心里打了一个冷颤。猛然想起腰里别的鹰嘴弯刀,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就暗暗将刀拔出,乘其不备,扑上去,“刷!”猛地一刀向女子的粉白脖子上砍去!女子急将身子一扭,这一刀却砍在肩胛骨上。说也真怪,那把刀却被肩胛骨夹住了,砍得很深。女子回过头来,两眼直盯盯地瞪着张山,好象心里有什么话要说,但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流眼泪,刀砍之处也没流血。只见屋里红光一闪,女子不见了。定了好大一会,张山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猛听得外边天空中雷声大作,“嘎崩崩”一声霹雳响过,紧接着一道立闪劈下,亮如电光石火。张山急忙来到窗前向外一看,真使人惊心动魄、神散魂落。只见天空中黑云翻滚,势如千军万马,雷声随着黑云滚动,电光劈开云层,射出耀眼的光注。闪光里腾飞着一条黑龙,一条白龙。两条龙在空中上下翻飞,追逐着一个什么东西。只见那个东西的形状是个圆的,就有簸箩那么大,呈现暗红色,就象一个火弹子那样在空中滚来滚去,与黑白二龙搏斗,十分凶猛,二龙虽勇,也奈何它不得。两条龙有时前后夹攻,有时左右袭击,但总是不能将那东西抓住。只见那条黑龙将尾巴一摆,“轰隆”一声巨响,将火弹子甩出老远。接着那条白龙向空中一窜,化做一匹白马,后蹄一蹬,“喀嚓”一声,将火弹子蹄得一连打了几个翻身,仍不能将其怎样。张山看了好一会,心里非常惊疑。这时候,张山忽然发现那个火弹子上有个很象鹰嘴的东西在闪电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再一细看:啊呀!那不是我那把鹰嘴弯刀吗?怎么会——张山陷入了沉思。这时候,又是一阵滚雷响过,又一连打了几个闪光,只听“轰轰”两声,两条龙同时将血盆大口一张,“刷刷刷!”二龙吐须,两只龙爪往前一抓,只见火弹子腾空一滚,“刷”一声,撒下一个大网,闪闪放光。黑龙身子一卷,乌龙摆尾,腾起一股狂飙大风,将网刮坏。白龙腾空一跃,天马行空。火弹子被白马一蹄子踏得滚了几滚,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个很大的红蜘蛛。张山不禁心里暗暗吃惊:莫非那个好看女子真是蜘蛛精吗?不然我的鹰嘴弯刀怎能会砍在这个红蜘蛛身上呢?张山心里惊疑不止,两眼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空中的二龙戏蛛,真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斗。这场搏斗足足进行了约有两个时辰,双方已是精疲力尽。就在这时,只见砍在红蜘蛛身上的那把弯刀,被耀眼的电光一击,“嘭”地一声巨响,爆出一簇闪光的火花,霎时间“砰砰叭叭”火星乱炸,红蜘蛛“哇”地一声怪叫,一头撞在一棵大树之上。黑白二龙才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降落在狭谷内的两个水潭之中。一天黑云,倾刻散尽,此时天色已亮。

张山一看,小屋不见了,药篓就在身边,女子解开的包袱,却是一沓雪白的白桦树皮,上面既没绣什么鸳鸯,也没荷花,但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蛛丝。

张山一夜的所遇所见,似梦非梦。他不敢在此停留,立即背上药篓,飞也似地跑下山去。回到家里,二老正在倚门而望。

张山将一夜的情况向爹娘说了一遍,老人也感到此事奇异,吉凶祸福使人难料,嘱咐儿子从今往后不再上山采药。张山说道:“别的不说,我见那条白龙,一会儿变成白马,一会儿变成白龙,不知是何说事。”爹说:“听老年人说,古时候有一种名马叫白龙马,看来这就是白龙马了。”

一天过去了,夜里张山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那一红衣女子的美丽,心里暗自叹惜,又想到二龙戏蛛的生死搏斗,又是那样的壮观激烈。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走进了梦乡。只见迎面走过来一位白胡子老人,向他说道;“我乃此处看山之神,山上有个红蜘蛛已经成精,蜕变成人形,法力无边。天遣黑白二龙,几次战它不过,昨夜被你一刀吹中肩胛,二龙复与搏斗,在雷电二位天神的相助下,将其重创,已经毙命。但红蜘蛛虽死,其阴魂不散,在它的庄院里,其子孙后代,何止万千,为了永绝后患,你可速带村民上山,将其巢穴一火焚烧!记住,只要看见了你的鹰嘴弯刀,就是它的庄院。切记,切记!”老人将话说完,一闪就不见了。张山叫声:“奇怪!”醒来却是一梦。

次日一早,张山就将梦中之事向父亲说了一遍。爹说:“这是山神爷显灵给你托的梦,不可不信。”

于是,张山就召集了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壮男子,要他们一同上山斩妖除邪。大家一听是这么回事,都踊跃愿意前去。在张山的带领下,各执镢斧刀杖,来到了山上现场,在一处悬崖前的一棵大树上,看见了他那把鹰嘴弯刀。众人走近一看,只见那是一棵七八个人抱不住的抱榆树,那把弯刀正牢牢地砍在一个树叉之上,正象老鹰啄食的样子。张山心想:怪不得那女子说她家住榆树庄,原来就是这棵抱榆树啊!这时候,只见一个名叫大兴的青年指着树身说道:“快来看,看这树上的红蜘蛛有多少吧!”众人走近一看,尽皆吃惊,只见满树上下密密麻麻地全是红蜘蛛,再往上看,只见枝叶间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布得密密麻麻如同天罗地网。张山向众人说道:“这些红蜘蛛长大之后,一定也会成精,为害可就大了,快去拾柴,将这些蜘蛛统统烧死,永除后患。”

山上的干柴取之不尽,几十个人一齐动手,不多一时就将抱榆树的周围堆满。张山取出火种将柴点着,经山风一吹,霎时间熊熊大火就燃烧起来,正是火乘风势,风助火威,浓烟滚滚,烈焰飞腾。只烧得那棵大抱榆树枝坠叶焦,化成飞灰,就连周围的灌木丛与枯叶败草,也烧成一片火海。烈火中,隐隐听得有“吱吱哇哇”齐哭乱叫之声,那是那些红蜘蛛垂死发出的哀鸣。干柴不断地往上添,烈火越着越旺。突然“砰”地一声,只见那把鹰嘴弯刀腾空而起,就象飞起一只雄伟的铁鹰,在空中一个旋转,落了下来。张山急忙上前将刀拾起。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人一声惊叫:“流血啦!流血啦!快来看呀!”大家走近一看,只见殷红的血水从烧裂的树身上一股股、一行行流了下来,汇成数条小河流向外边,又凝结成血块。

众人带的都有干粮,天黑了也不下山,他们要看着将这棵树烧焦烧干、烧成灰烬。大火一直烧到次日午时,才将那棵大抱榆树烧得只剩下一个黑枯桩子,如同火炭,还在冒烟。

火渐渐地熄灭了,只有那个榆树桩子还在冒烟,而烟中还有火焰。他们看见那个尚未彻底烧透的树桩,慢慢地澎涨、变粗、裂缝。众人惊呼:“怪事!快跑!”一言未了,只听“崩”地一声巨响,树桩崩碎了,一股血注冲天而起,“哗!”血注在天空散开,落下,如同下了一阵血雨。血雨落到树叶上,树叶都变成了红色,苍翠的景色,层林尽染。自此以后,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八百里伏牛山到处都是秋山红叶,美丽壮观。

那棵抱榆树被烧死了,但它的根并没死,而且浸透了红蜘蛛的血,后来又长出来的小树,其树叶都泛着红色,树心也是红的,树根最红,人们便把它当作染料染布。后来,伏牛山区小孩们穿的红衣红裤,大部都是用抱榆树圪塔染成的,其树干更是研磨成粉制作神香的上等原料。

众人下山至谷底,发现有一深潭,水色黑绿,隐隐看见有一条黑龙的影子游动,人们就将此潭起名叫“黑龙潭”。前边不远处又有一潭,水深碧透,叫“白马潭”。后人还在沟口建了一座“白马庙”,四时祭祀,香火旺盛。

由于这条沟是个大峡谷,人们为了纪念黑白二龙与红蜘蛛浴血奋战的功德,就将此沟起名叫“龙峪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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