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沉与偏疼-从前 有弟兄两个 哥哥王山 好吃懒做 性情奸诈

从前，有弟兄两个，哥哥王山，好吃懒做，性情奸诈，弟弟王小，年幼体弱，聪明忠厚。哥俩靠着父母留下的一些遗产勉强度日。哥哥王山看着留下的一些家业越吃越少，就对正在烧火做饭的弟弟说：“兄弟，光咱哥俩过日子，饭也没人做，衣也没人缝，咱们家底又薄，我看先给你说个媳妇，一来操持家务，二来了却了当哥哥的一番心事。”王小听了非常感动地说：“哥哥，还是你先成家，先给我说个嫂嫂，相处也比较方便。”哥哥听后，正中下怀，巴不得弟弟说这句话，就把家里东西变卖了一些钱财，自己找了个老婆。

王山讨来的老婆，也和他一样奸诈，夫妻俩商量着苛薄弟弟，重活脏活逼着弟弟干，有好吃的背着弟弟吃，就这还嫌弟弟是个累赘，商量着害弟弟一死。冬天，天寒地冻，风雪交加，他们把弟弟叫到跟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光靠哥嫂养活你，也不是个常法，还是分开过，自己去闯闯吧！”于是就把半间草房和一些不吃劲的家具分给了弟弟，粮食呢？他们早已捣卖到别处了，推说家里已经断顿缺粮。只给弟弟分了半缸粗糠。

分家以后，王小虽有半间草房存身，却无粮食充饥，只得冒着风雪，悲悲切切地到街上讨饭。

这天正巧县太爷闲得发闷，他是个吟诗唱曲迷，就打发衙役到大街去找人吟诗唱曲。王小正在唱着顺口溜在街上要东西，恰被这个衙役碰见了，就把他叫去和县太爷吟诗唱曲。县太爷一看，请来的是一个讨饭吃的穷小子，就问王小：“你会吟诗吗？”王小说：“试试看。”县太爷说：“你如吟诗吟得好了，老爷我重重有赏，若是瞎抡胡砍，小心老爷的板子。”王小没办法只好说：“请老爷出题。”县太爷就指着一只正从堂上窜过的狸猫说：“就照它作一诗。”王小想了一想说：

狸猫本是一只虎，

敢从老爷堂上走，

养只狸猫人喜爱，

睡在太太被窝里。（“里”栾川口语念“留”）

县太爷听罢，连声叫好！忙令衙役取来一袋大米偿给王小。王小用右肩扛起大米，歪着身子要走。县太爷问：“且慢，你为何歪着身子？不直身而走呢？”王小说：“老爷，一个肩扛着偏沉。”县太爷说：“再取来一袋放在他左肩上就不偏沉了。”王小就正着身子走出了大堂。

王山夫妻以为王小饿死了，就来到王小房前，扒住门缝一瞧，王小正在吃白米饭，大吃一惊，就假装关心，进屋问王小从哪里弄来的大米？王小把大街讨饭被衙役叫到大堂吟诗得偿的经过说了一遍，馋得兄嫂口水直流。回到家里，王山媳妇对王山说：“就凭他胡诌那两句诗就能得偿，你不会也去吟他两首！”王山说：“我根本不会吟诗呀！”媳妇说：“笨蛋！你不会照着兄弟吟的诗溜溜。”

王山被逼得无奈，只好也找县太爷去吟诗，县太爷问：“你会吟诗吗？”王山回答：“请县太爷出题。”这时从大堂门口走过一只黑狗，县太爷说：“就以它为题作上一首。”王山马上吟道：

黑狗本是一只虎，

敢在老爷堂上走。

养只黑狗人喜爱，

睡在太太被窝里。

县太爷一听，气得眼都红了，大怒道：“放狗屁，且不说那狗敢在我大堂上走不敢走，它还敢睡在太太的被窝里？我看老百姓的被窝它也不敢睡，你竟敢瞎抡胡侃，来欺侮太爷？来人，把他的耳朵给我割下一只来！”衙役们争抢上前割掉了王山的一只耳朵。

王山疼得用手捂着伤口歪着头就往外走，县太爷一见说：“回来，为啥把头歪着？”王山说：“老爷，你不知道，这边偏疼，所以我只该歪着头。”县太爷又喝道：“来人，把他这边耳朵也割掉，他就不偏疼了。”衙役们又争抢上前割掉了王山的另一只耳朵。

王山这才两手捂着两只耳朵正着身子走出了大堂。

流传地区：栾川乡

讲述者：常福兴

记录者：宫拂晓